散文随笔:看海
日子像蔚蓝空中的缕缕云丝,那么平静清澈。云在默默变幻,我也在悄悄成长。有几天没去海边,刚行至那,发现绿地毯式的草地上,多出了黄的粉的野花,星星点点,在她愿意的地方疯狂蔓延,随风摇曳。草也长高了,穿着沙滩鞋从野草间的小路窜过,草儿细嫩的尖儿调皮地摸了摸我的小腿,像在挽留过路的行人,但我不觉得痒,只觉春意盎然万物生长的喜悦从心间极速滑过。这片草地绿得似乎还划分了界限,不同种类的植物颜色一深一浅随意分布,谁也不打搅谁的春天,只自己傲然生长。偶尔光临绿地的蜻蜓和其他昆虫在这游荡。看似随风飞舞,却是有意停留,是寻物,还是玩耍,人们不得而知。我看不见蟋蟀,但能听见它们集体高歌,应该是在凉风习习,舒适的早晨练嗓子吧。不知道它们藏在哪里,但当我轻轻走近想看个究竟时,它们依然在尽兴,没有因为我的冒然打扰而改变。
不远处的小码头有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,旁边插着三支钓鱼竿,交替着收获,真是不错的主意。我坐在堤边的台阶上,漫无目的地看着远方。海天相连的地方,一片迷蒙,很遥远又很近,很威严也充盈着浓浓的诗意。是一种近似可怕的辽阔,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壮观神圣,我渴望到达却极度害怕。海浪正来回拍击冲撞,那声音是对我表示欢迎的方式。海风呼啸疾驰,在耳边回荡,这也许是它独特的待客礼数。海面上,几艘正在作业的船只远远望去也成了小小的船儿,像极了小时候我常折的那种纸船,荡着无忧无虑的童年梦,稳稳地漂在幸福的水中央。心情宛如三月的湖面,清澈,平静,似一面明镜。
自休假以来,我练就了一身让自己真正静下来的“功夫”。网购的书还需几天才能到,等待的日子里,我带着对新知识新内容的期盼来海边溜达。流连于书中字里行间,目睹世人的喜怒哀乐,我仿佛是一个好学的学生,静静地坐在安静的房间,细细咀嚼书中作者给我上的一课又一课人生哲理型的营养餐。那些故事,那些道理,那些拨开云雾解开纠结的为人处世,让我不断强大。就这样,我在平凡的日子里,任一切新的东西“挤”进大脑,在静养与接纳中反复交替,逐渐恢复元气,直至寻得宽容与从容的人生宝典。休假的日子不一定无聊,只要你心中还存有追求。突然,船只的进港鸣笛打断了我的思路。刺眼的光线投来,我收起一身悠闲,赶紧闭眼,几秒钟后,才发现,太阳光愈来愈强烈了。我这被光一照就黑的皮肤不允许这样傻傻地坐下去。赶紧起身,从堤的这头徒步至那头。海风吹乱了我的发髻,在随手整理发丝的同时,又发现多了几位钓鱼的老伯,他们都不说话,在自己的小领域享受着大自然的恩宠,等待着收获的喜悦。他们的心,此刻也应该是很平静的吧,不然不会如此有雅兴。
从前总是情绪极度低落时来海边,希望看看海,感受海的有容乃大,向海倾诉自己的委屈,把心事全倒向茫茫海中;今天来海边,我头一次与海一起分享了自己的心得体会,这些变化是所料未及的。这些差距中,我看到了静养带给我的蜕变,也看到了与睿智人生相伴的快乐,更看清了曾经认为渺茫的前方。
在海边,我学会了如何自省,将好的保存,将阻碍快乐前进的丢弃;在海边,我懂得了自我调节;在海边,我悟透了宽容与坚强。闲暇之余,我喜欢听海,听潮起潮落的声音,听海风向我倾诉,听船儿的鸣笛。我更喜欢看海,看大海的能纳百川,看大海的汹涌澎湃,看海边人的悠闲自在,看海上日出日落时的壮美。无论我有多大的委屈,不管我有多么痛苦,只要站在海的面前,一切都变得那么渺小。大海,这位不会说话的圣人,总是用无声的景象为人们呈现最真实,最具哲理的人生,为我们指引最实在最可取的方向。我把烦恼抛给大海,它却用真诚接纳,并乐此不疲地助我成长。缓步走上回家的路,海浪依然用涛声欢送,海风继续在耳边回绕,蟋蟀还在高歌,草地也在继续它们的滋长,一切都是那么安静,但实际,它们都在变化,都在成长。堤有些长,阳光照在身上有些刺痛,我加快了步伐。看海,观自己,品百味人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