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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散文】《又是玉兰花开时》

文轩文档网 发表于2021-12-06 08:20:29 本文已影响

  【散文】《又是玉兰花开时》

  煦煦春风催开了玉兰花蕾,朵朵玉兰花昂扬怒放,洁白于雪,芳香四溢。往年在这个时节,母亲总会和我站在窗前一起观赏窗外的浓浓春色,享受着母子相聚的特殊温馨,母亲眺望着窗外盛开的玉兰花,脸上总浮起笑容,她一边欣赏,一边对我说:“儿啊,玉兰花开了,天气暖和了,我该回家了,我想老家你的婶子大娘了,她们也该想我了。”

  如今,玉兰花又开了,我呆呆地伫立在窗前眺望着,物是人非,心情截然不同。我心里涌起的是“子欲孝亲不在”的无限悲哀和遗憾,眼里的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。母亲和我已经处在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就世界里。

  母亲走了,想给她打个电话说句心里话,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。

  母亲在那边,我们在这边,思念穿越不了永恒的隔阂。如果祈祷能达到天堂,我愿意把心中的话向她默默地诉说:

  亲爱的母亲,您还好吗?天国那里也寒冷吗?“暗中时滴思亲泪,只恐思儿泪更多。”我想,您一定会放心不下您的儿女,仍旧在惦记着我们,您的爱会穿过阴阳,落进我的心里。

  2012年8月16日(农历6月29日)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,这天晚上10点20分,我慈祥善良的母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。

  伫立在母亲的遗体面前,我们全家人无不泪流满面,恸哭万分……

  母亲去世后给我留下了巨大的悲痛,这让我一直想动笔写篇关于母亲文章的初衷却因心中久久不能平静,而深感手中的笔不听使唤,似乎显得特别沉、又特别重。我不想让自己的拙笔亵渎了母亲在天的神灵。

  挑起的不仅仅是重担

  母亲在我心中始终是一位慈爱、善良、刚强的人,她的一生坎坷曲折,可她在充满挫折的人生路上一直坚强地走着。她步履蹒跚的背影,总是定格在我记忆的脑海里。

  从我记事起到我进城工作前,母亲从没过一天轻松舒心的日子。在我的记忆中,母亲的身影总是忙碌的,除了吃饭睡觉外,一刻都不停。因为我们家人口多,生活贫困,这无疑又增加了母亲的负担,本来还算结实的身躯,在没日没夜地劳累中日渐消瘦。每当我看到她刻满沧桑的脸和满头白发,心里总会涌起一阵阵酸楚。 在政治运动不断的年代,农家的生活常常是青黄不接,吃了上顿没下顿。母亲常常要把地瓜干掺上地瓜秧、花生皮和野菜磨成糊糊摊煎饼。每天天不亮,我们还在梦乡里的时候,母亲就起来独自推磨。石磨本该是需要二三个人的力气才能推动的,可是母亲为了让年幼的孩子们多睡会儿,总是舍不得喊我们起来。当我在梦中听到母亲细碎的脚步声在磨道里响起,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,起床来到磨前时,看到母亲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累得大口大口地喘粗气。

  我拿磨棍走到石磨前,母亲却以我年龄小,正是长身体为由撵我进屋睡觉。看到母亲累成那样子,我怎么能忍心回屋里睡觉呢?我执拗地抱起磨棍不放下,母亲见劝不过我,只好应允,嘱咐我少用力气,免得她跟不上脚步。我知道不是母亲跟不上步子,分明是怕我用力太大累着我。

  糊糊磨完后,母亲坐在鏊子窝里摊煎饼。弟弟妹妹闻着煎饼的香味,一个个起床了,小馋猫般地来到母亲跟前,在母亲烟熏火燎的笑声中,有滋有味地嚼着香甜的煎饼。这时候我们是快乐的,也是母亲最高兴的。不一会儿功夫,母亲摊出的煎饼就所剩无几了。到了晚上,煎饼筐里经常会见了底儿,找不到。第二天,母亲继续着她的劳作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……

  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儿时的晚餐,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喝干薯面糊糊。每次开饭时,我们兄妹几个围坐在母亲身边,母亲总是拿着勺子,一个一个给我们盛饭。她自己从来都舍不得和我们一起吃。我们吃,她在一边看,看着我们一张张饥饿的嘴巴,谁吃完了她就给谁盛上。饥饿的我们端起碗,一口气就喝个精光。因为不懂事,不知道给母亲留着点,等我们吃完,盆里锅里早已是干干净净。母亲见我们吃完离去了,她才把白开水倒进锅里盆里,涮涮锅,涮涮盆,把涮锅涮盆水喝到肚里。

  她总觉得自己吃饱吃不饱无所谓,只要孩子能吃饱她就高兴。

  母亲干的是我家最重的活,吃的却是最没有营养的涮锅水。每晚收拾完碗筷,又习惯性地坐在煤油灯下缝补衣服,有时会缝到鸡叫,第二天天不亮,又吃力地推着那盘沉重的石磨。

  记得我十五岁那年,父亲患上了严重的胃病,吃什么吐什么,急需住院做手术。可几百元的手术费去哪里弄呢?这可把母亲难为坏了。她跑东跑西、求亲告友。亲戚邻居家借了个遍,好容易才把手术费凑齐。这时家里的生活如同雪上加霜,母亲更累了,她既是父亲的拐棍,又是家里的顶梁柱。一边到生产队里挣工分,一边想办法还债,家里的点滴细粮全供给父亲和我们吃,她从来舍不得吃一口。一段时间后,由于长期过度的体力超支和缺乏营养,母亲出现了严重的贫血和全身浮肿症状。症状消失后,母亲更枯瘦了,简直是风一吹就会倒,但她依然担负着全家最沉重的劳动。

  那时,我在离村三里路远的田庄高小念书,已经能够帮母亲干农活了。记得有一次我帮母亲去刨地种菜,她干一会儿活就瘫坐在地上,大口地喘着气,稍稍休息一会又支撑着身子继续干。晚上,仍然顾不上休息,在那盏昏黄的小煤油灯下,给我们缝补衣服。

  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。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”。每当我读起这首《游子诗》,体会特别深刻。我家生活困难,没有钱买新衣,兄妹七人的衣服全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,大的改小的,老大穿过老二穿,我们兄妹几个的衣服一直是这样轮穿的。从我记事起,就没见过母亲穿过新衣服,直到我们兄妹都成家了,她才有了新衣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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