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在阅读中升华
生命,是一个过于深奥的话题。或许我们可以避繁就简,用季节来作一番比拟。人生如四季,春之百花映衬着少年的烂漫,夏之骄阳照耀着青年的热烈,秋之皓月抚摩着中年的沉静,冬之白雪轻舞着老年的悠远。人生和大自然都是季节鲜明的。然而,有一件事情,却可以让我们不管在何时何地都置身子自然和人生的四季全景,如痴如醉,流连忘返,忘了时间,忘了空间,忘了自我。这件事就是——阅读。
就阅历的展开来说,生命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,我们总是在年齿的增长中增加着对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的了解。接受知识的过程是一个欣然、茫然、困然反复循环的过程,我们为对这世界有了新的了解而欣慰,但“吾生也有涯,而知也无涯”,宇宙无穷的奥秘总是给我们带来新的茫然,熟知常识给我们造成的误区也常常让我们困惑。于是我们开始了新的阅读,新的探求,我们又为新的求索成果而欣然。你是否相信一个人平均每年要眨眼420万次?你是否知道一个蚕茧可抽出305米长的丝,而制造一根丝绸领带需要用100多个蚕茧?(见《不可思议的科学事实》)横跨地球中心的赤道巨足是怎样形成的?西奈沙漢为什么会唱歌?(见《神奇诡异的世界地理之谜》)我们的生命因不断增加新知而厚重,我们的生命也因不断释疑解惑而轻松。在这“重”与“轻”的轮回中,生命获得的,岂不是一种认识的升华?
就时间的长度来说,生命是一个从有到无的过程。在每增加新的一天长度的同时,生命的总量却是减了一天。“对酒对歌,人生几何”的感慨由古及今,不绝于耳;对益寿延龄之术的求觅,从来未曾间断,然“人生代代无穷已,江月年年只相似”,我们又何能挪移自然的规律!于是,聪明的人们过过阅读增加了生命的长度和厚度,从别人的人生中去感受别样的风景,在为别人的悲欢离合而欢笑,而哭泣之时,使自己的灵魂也受到荡涤和洗礼。这样,我们仿佛也过了多少回异于自己的人生,我们在把自己融入阅读的那个世界里时,我们变成了异子自身的另外的角色,当我们从书的世界里抽身,便会对现实的有更加洞彻的体悟。在这一“进”一“出”之间,我们获得的,岂不是思想的升华?
正如自然界有白昼与黑夜的递转,人生之路也不是永远通明。每一个人都是第一次走这崎岖的人生路,走一段才会有一段心得,怕是快走到头时才会有所大悟。为着少走弯路,为着有毅力走完这不平的的路,我们需要灯来指引。阅读,恰恰给了我们两盏灯。一盏是智慧和勇气之灯。笛卡尔说:“所有的好书,读起来就像同过去世界上最杰出的人们谈话。”从更宽广的生命意识来看,读书就是和宇宙中所有有智慧、有灵性的生命在对话。是的,“读史使人明智,读诗使人灵秀,数学使人周密,自然科学使人精邃,伦理学使人庄重,逻辑修辞学使人善辩。”然而,黑斑羚对狮子的嬉戏何尝不是心理的较量?(见(黑斑羚的智慧))海鸥的最后一次飞行又何尝不是勇气的飞翔?(见(最后一次飞行))在它们面前,人类有时也会汗颜!因着所有生命高提的智慧和勇气之灯的辉耀,黑夜才不那么漫长,严冬才不那么寒冷,生命便在这信念和智慧的引领中升华。
人生无论长短,生命无论贵贱,告别人世时,在模糊的泪眼前挥之不去的,还有一盏温暖心怀的情感之灯。父母、爱人、孩子和亲朋的情感陪伴了我们一生,那书中读来的一个个情感故事,又何尝不与我们相随左右,给我们滋养,给我们慰藉?母亲手里攥着借来的600元钱,从家一路跑到县城,把要外出打工的儿子从车上拉回,哭叫着“娘供你上学”,一个母亲十多里的奔跑成就了儿子的重新起跑,母亲的爱又何止是人们所谓“头发长、见识短”的儿女情长!(见《母亲的万米奔跑》)一个捡拉圾的男人在10年的时间里收养了70多名流浪儿,还创办了一家慈善网站,他永远醒着的爱证明着卑贱者最高贵,让每一个小人物的内心都涌动着温润的浪潮。(见《爱,醒着》)在这种直逼心灵的阅读中,个体的生命已经与社会、与他人融为一体,微弱的生命因着这融合而强大而壮硕,生命便在这博爱和感动的润泽中升华。
宋人黄庭坚曾说:“人胸中久不用古今浇灌之,则尘俗生其间,照镜觉面目可憎,对我亦语言无味也。”生命因阅读而开阔,因阅读而厚重,因阅读而睿智,因阅读而温暖。所以,尽管我们深知以大千世界品类之盛,难以撷其万一,深知以浩瀚书海卷帙之繁,无法取其一瓢,但我们仍然怀着一颗敬畏之心,博爱之心,感动之心,求知之心,博采众家,遍撷群芳,知其难而仍为之,只是因为我们乐于在阅读中与一切的先哲今贤亲切晤谈;知其繁而不弃之,只是因为我们要用经阅读塑造过的多彩心灵,与旧友新朋友善交游。
我们祈愿所有的人们通过阅读使自己变得洁净、深醇和优雅;我们祈愿所有的生命在阅读中超越平庸,超越狭隘,超越浅陋,不断升华到更高、更美、更新的境界!